第50章 第五十章 襲心-霧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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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五十章 襲心-霧歸
孟少依被安置在城主府的豪華客房內，與溫若水的房間只隔了一堵墻。
孟少依剛放下行李，身後就傳來那位少城主的聲音。
“少依弟弟，我帶你出去逛逛吧。”
孟少依轉身行了禮，“少城主，在下身為芳華山弟子，必然要以除妖為己任，閑逛還是免了吧。”
他雖態度謙遜有禮，但語氣淡漠。
無論是強迫自己一同前來，還是路上提到的七禁令，都讓孟少依對這父女二人，沒有一絲好感。
但顯然，溫若水對他冷漠疏離的態度並不在意。
少城主從小被溫舟養在閨房裏，從來沒有人忤逆過她，即便有，只需撒撒嬌，那人便會立刻被處理幹凈。她知道，眼前這位少年也一樣，是不敢忤逆自己的。
“少依弟弟，除妖之事有韓公子在，自然不需他人費心。我想出去逛逛，又怕被妖捉了去，你難道不肯陪我，不肯保護我嗎？”
溫若水半撒嬌半威脅，讓孟少依有氣無處發，只得妥協。
不知是否是禁令的緣故，即便是在白日裏，七禁城依舊一片死寂。大街上空無一人，偶爾有孩童不小心開門跑出來，會被家裏的大人捂著嘴一把拉回去。
碩大的一座城池，在溫舟的暴政下，毫無生氣，宛如空城。
孟少依也不知道這空空蕩蕩的大街，有什麽好逛的，溫若水依然牢牢挽著他的手臂，兩人身後跟了兩排守衛，皆是表情肅穆，不茍言笑。
雖然無人擺攤，但兩旁的店鋪還是照常開張的。
溫若水拉著孟少依進了身旁一家綢緞鋪。裏面綾羅綢緞各花各色應有盡有，只唯獨缺了綠色的面料。
店鋪掌櫃一臉討好的陪笑著，“少城主許久沒來，小店又新進了一匹上好布料，是十分淡雅的青碧色，您要不要瞧瞧。”
溫若水搖搖頭，拉著孟少依，道，“把適合少依弟弟的布匹，成衣都拿出來。”
掌櫃一邊應和著一邊擡頭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來。
剛剛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隨行侍衛，細看來，這少年身形瘦長，面相溫潤白凈，要說是小白臉還行，說他能舞刀弄劍，絕不可能。明晃晃的穿著禁令禁止的黛綠色外衫，又與少城主言行親近，怕不是少城主新得的男寵吧。
想到這，掌櫃看孟少依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鄙夷。
孟少依對此全然不知，他現在內心煩躁感倍增，語氣也不免冷了些，
“芳華山弟子有專門服飾，不需要再添，少城主若實在閑的沒事，就回府吧。”
溫若水何曾被人如此頂撞過，竟也不惱，只笑瞇瞇挽著孟少依的胳膊，不做回應。
不多時，掌櫃已拿出了自家上好的錦緞及成衣。孟少依被溫若水拉著挨個在身上比量，卻滿臉透著生無可戀。
最後選了一匹寶藍色綢緞，上面用銀線繡了幾朵木槿花，看起來富貴而雅致。
“喻掌櫃，成衣幾日做好。”
喻掌櫃一邊給孟少依丈量尺寸，一邊道，“回少城主，只一兩日便可。”
見溫若水滿意地點頭，孟少依又忍不住潑涼水。
“少城主，即便做好了在下也不能穿，倒不如不做，免得給他人添麻煩。”
被潑的那個人終於表現出了不滿，或許也是孟少依對她的態度累加在一起，沒法再裝作無所謂，只惡狠狠威脅道，“誰說不能穿，少依弟弟，要知道你現在是在七禁城，不是芳華山。我要你穿什麽你就穿什麽，知道嗎？”
孟少依偷偷翻了個白眼，暗道，裝了這麽久，可算原形畢露了吧。
兩個人從綢緞莊出來，也沒心思再繼續逛下去。
回了房間，孟少依直接躺在榻上睡了過去。
睡前期盼七師兄能早早除了血豗，也好將自己早日從少城主的掌控中解救出來。
一覺睡醒，已是夜深。睜眼便看到黑漆漆的房內有一個人影，此時正立在孟少依床前。
孟少依嚇得彈坐起來，那人隨手一揮，點燃了房中燭燈。
“嚇到了？”韓子傾不冷不熱的問道。
孟少依連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是沒想到會睡到這麽晚。”
起身倒了杯茶想潤潤嗓子，茶早就涼了，帶著幾分入夜的寒意，孟少依沒忍住打了個冷顫，關上窗緩了緩，又坐回桌旁問道，“七師兄，今日如何？可有查到那血豗的蹤跡？”
韓子傾用手施法將茶加熱，又倒了一杯遞給他，搖頭回道，“城外幾座山都去過了，沒有探查到一絲血豗的氣息，不過，找到了很多屍體。”
“屍體？”孟少依飲下七師兄遞來的茶，只覺一股暖意自體內彌漫開來。
韓子傾點點頭，“那些屍體都被挖去了心臟，必然是出自血豗之手。”
孟少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過的茶，言語透著不解，“既然有屍體，不是說明血豗就在附近？”
“那些屍體有些可疑，你明日可願與我同去？”
孟少依怔了片刻，一把放下茶盅，裏面的茶水灑出了一半，“當然願意！只要師兄不嫌我是拖累就好。”
韓子傾伸手在他頭上輕輕順了順，“自然不是拖累，是我需要你。”
什麽？！
孟少依這下徹底被驚到了。
他沒聽錯吧？七師兄？韓子傾？說他需要自己？
韓子傾收回手，淡淡道，“再去睡一會吧。”
這一晚，兩個人是在一張床上睡下的，床榻很大，並不擠。但孟少依依然能夠清楚地聽到背後那人的呼吸聲，輾轉反側了一個時辰才勉強睡過去。
醒來早已日上三竿，看到韓子傾靠在窗邊正看著自己，不由歉疚道，“抱歉七師兄，我起晚了。”
希望沒耽誤正事。
韓子傾搖頭，擡手替他整理睡亂的發絲，動作十分自然。
二人來到一座霧氣蒙蒙的懸崖上，這裏也是屍體最多的地方。
盡管事先已經聽韓子傾說過了，但孟少依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。不算很大的懸崖，密密麻麻堆了幾十具屍體，全部腐爛發臭看不出逝去之人的本來樣貌，有幾具甚至只剩下森森的白骨。
盡管腐臭味令人作嘔，孟少依還是低頭一具一具仔細翻看起來，越看眉頭皺的越緊，他的表情也被韓子傾看在了眼裏。
“有何發現？”
孟少依起身退到韓子傾身旁，一邊撣落身上的塵土，一邊回道，“這些屍體身上都有被捆綁過的痕跡，尤其是手腕。我曾聽六師兄說過，有一種禁術名為化繩，此繩與尋常縛仙繩並無二致，只是化形後兩日便會消失無蹤，常作為殺人偽裝之用。”
韓子傾看著眼前的屍體，眼神驟冷。
孟少依知道他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便直接說出結論，“這些人，恐怕是溫舟故意抓來送死的。”
孟少依一腳踢開溫舟書房的門，城主擡頭看了他一眼，見韓子傾也在一旁，連忙放下書，自書案後走出，“不知兩位公子找在下何事？”
孟少依冷聲道，“溫城主，你對自己的百姓竟做出如此殘忍之事，根本不配做這一城之主。”
“大膽！”溫舟還沒說話，他身後的幾名守衛先大喝一聲沖了出來。那幾人想要上前將孟少依拿下，只是還未近身，就被憑空甩出了門外。
韓子傾又揮手將門帶上封死，轉頭冷冷看著溫舟。
孟少依冷哼了一聲，大搖大擺坐到書案前的椅子上，“說說吧，為何要如此？”
溫舟臉色絲毫未變，依然保持著城主的威嚴與謙和的待客之禮。
“你們是在說霧歸崖上的那些屍體吧。”溫舟停頓了一下，見兩人不說話，便自己繼續講道，
“當年，沒人知道天啟道長將血豗封印在哪，因為大家都十分尊重信任天啟道長，不知，不問，不查。
誰知，不過兩年，那血豗便沖破封印，開始闖進城中吃人。只不過，血豗吃人除了只吃心臟外還有一個規律：它每吃一人，便會消失七天。
所以，在下才下令，每七日，便送一名死囚到霧歸崖，本來那些人就是應死之人，送給血豗，還保護了我城中百姓，也算戴罪立功，由罪人變成了英雄。
於此於彼皆算是好事，豈不是兩全其美？”
簡直一派胡言！
這麽多年了，哪來的那麽多死囚？
換句話說，即便真的是死囚，也不至於用如此殘酷的方式送命吧。更何況這裏的七禁令如此不合常理，也許只是想出城走個親戚，就被當成叛城打成了死囚。
但是溫舟既然已經做了如此解釋，孟少依也不好再反駁什麽，關於七禁令更是屬於政事，與道家無關，別說是他，就是他的師父莫風，也沒有立場多說什麽。
“對了，”溫舟掐指數了數，又道，“算算時間，明天就要送下一位死囚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韓子傾說罷看了孟少依一眼，後者立馬起身跟著他往外走。
門口那幾個守衛還躺在地上呻吟著，孟少依扯了扯七師兄的衣襟，一臉擔心，“師兄，你是要自己當誘餌？”
韓子傾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寬慰道，“不必擔心。”
“可這血豗，與你實力相當……”
“再強，也是個沒有靈識的牲畜，不足為懼。”
話雖這麽說，但孟少依卻一點沒打消對七師兄的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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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剛放下行李，身後就傳來那位少城主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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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轉身行了禮，“少城主，在下身為芳華山弟子，必然要以除妖為己任，閑逛還是免了吧。”
他雖態度謙遜有禮，但語氣淡漠。
無論是強迫自己一同前來，還是路上提到的七禁令，都讓孟少依對這父女二人，沒有一絲好感。
但顯然，溫若水對他冷漠疏離的態度並不在意。
少城主從小被溫舟養在閨房裏，從來沒有人忤逆過她，即便有，只需撒撒嬌，那人便會立刻被處理幹凈。她知道，眼前這位少年也一樣，是不敢忤逆自己的。
“少依弟弟，除妖之事有韓公子在，自然不需他人費心。我想出去逛逛，又怕被妖捉了去，你難道不肯陪我，不肯保護我嗎？”
溫若水半撒嬌半威脅，讓孟少依有氣無處發，只得妥協。
不知是否是禁令的緣故，即便是在白日裏，七禁城依舊一片死寂。大街上空無一人，偶爾有孩童不小心開門跑出來，會被家裏的大人捂著嘴一把拉回去。
碩大的一座城池，在溫舟的暴政下，毫無生氣，宛如空城。
孟少依也不知道這空空蕩蕩的大街，有什麽好逛的，溫若水依然牢牢挽著他的手臂，兩人身後跟了兩排守衛，皆是表情肅穆，不茍言笑。
雖然無人擺攤，但兩旁的店鋪還是照常開張的。
溫若水拉著孟少依進了身旁一家綢緞鋪。裏面綾羅綢緞各花各色應有盡有，只唯獨缺了綠色的面料。
店鋪掌櫃一臉討好的陪笑著，“少城主許久沒來，小店又新進了一匹上好布料，是十分淡雅的青碧色，您要不要瞧瞧。”
溫若水搖搖頭，拉著孟少依，道，“把適合少依弟弟的布匹，成衣都拿出來。”
掌櫃一邊應和著一邊擡頭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來。
剛剛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隨行侍衛，細看來，這少年身形瘦長，面相溫潤白凈，要說是小白臉還行，說他能舞刀弄劍，絕不可能。明晃晃的穿著禁令禁止的黛綠色外衫，又與少城主言行親近，怕不是少城主新得的男寵吧。
想到這，掌櫃看孟少依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鄙夷。
孟少依對此全然不知，他現在內心煩躁感倍增，語氣也不免冷了些，
“芳華山弟子有專門服飾，不需要再添，少城主若實在閑的沒事，就回府吧。”
溫若水何曾被人如此頂撞過，竟也不惱，只笑瞇瞇挽著孟少依的胳膊，不做回應。
不多時，掌櫃已拿出了自家上好的錦緞及成衣。孟少依被溫若水拉著挨個在身上比量，卻滿臉透著生無可戀。
最後選了一匹寶藍色綢緞，上面用銀線繡了幾朵木槿花，看起來富貴而雅致。
“喻掌櫃，成衣幾日做好。”
喻掌櫃一邊給孟少依丈量尺寸，一邊道，“回少城主，只一兩日便可。”
見溫若水滿意地點頭，孟少依又忍不住潑涼水。
“少城主，即便做好了在下也不能穿，倒不如不做，免得給他人添麻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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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少依偷偷翻了個白眼，暗道，裝了這麽久，可算原形畢露了吧。
兩個人從綢緞莊出來，也沒心思再繼續逛下去。
回了房間，孟少依直接躺在榻上睡了過去。
睡前期盼七師兄能早早除了血豗，也好將自己早日從少城主的掌控中解救出來。
一覺睡醒，已是夜深。睜眼便看到黑漆漆的房內有一個人影，此時正立在孟少依床前。
孟少依嚇得彈坐起來，那人隨手一揮，點燃了房中燭燈。
“嚇到了？”韓子傾不冷不熱的問道。
孟少依連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是沒想到會睡到這麽晚。”
起身倒了杯茶想潤潤嗓子，茶早就涼了，帶著幾分入夜的寒意，孟少依沒忍住打了個冷顫，關上窗緩了緩，又坐回桌旁問道，“七師兄，今日如何？可有查到那血豗的蹤跡？”
韓子傾用手施法將茶加熱，又倒了一杯遞給他，搖頭回道，“城外幾座山都去過了，沒有探查到一絲血豗的氣息，不過，找到了很多屍體。”
“屍體？”孟少依飲下七師兄遞來的茶，只覺一股暖意自體內彌漫開來。
韓子傾點點頭，“那些屍體都被挖去了心臟，必然是出自血豗之手。”
孟少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過的茶，言語透著不解，“既然有屍體，不是說明血豗就在附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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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子傾伸手在他頭上輕輕順了順，“自然不是拖累，是我需要你。”
什麽？！
孟少依這下徹底被驚到了。
他沒聽錯吧？七師兄？韓子傾？說他需要自己？
韓子傾收回手，淡淡道，“再去睡一會吧。”
這一晚，兩個人是在一張床上睡下的，床榻很大，並不擠。但孟少依依然能夠清楚地聽到背後那人的呼吸聲，輾轉反側了一個時辰才勉強睡過去。
醒來早已日上三竿，看到韓子傾靠在窗邊正看著自己，不由歉疚道，“抱歉七師兄，我起晚了。”
希望沒耽誤正事。
韓子傾搖頭，擡手替他整理睡亂的發絲，動作十分自然。
二人來到一座霧氣蒙蒙的懸崖上，這裏也是屍體最多的地方。
盡管事先已經聽韓子傾說過了，但孟少依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。不算很大的懸崖，密密麻麻堆了幾十具屍體，全部腐爛發臭看不出逝去之人的本來樣貌，有幾具甚至只剩下森森的白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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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何發現？”
孟少依起身退到韓子傾身旁，一邊撣落身上的塵土，一邊回道，“這些屍體身上都有被捆綁過的痕跡，尤其是手腕。我曾聽六師兄說過，有一種禁術名為化繩，此繩與尋常縛仙繩並無二致，只是化形後兩日便會消失無蹤，常作為殺人偽裝之用。”
韓子傾看著眼前的屍體，眼神驟冷。
孟少依知道他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便直接說出結論，“這些人，恐怕是溫舟故意抓來送死的。”
孟少依一腳踢開溫舟書房的門，城主擡頭看了他一眼，見韓子傾也在一旁，連忙放下書，自書案後走出，“不知兩位公子找在下何事？”
孟少依冷聲道，“溫城主，你對自己的百姓竟做出如此殘忍之事，根本不配做這一城之主。”
“大膽！”溫舟還沒說話，他身後的幾名守衛先大喝一聲沖了出來。那幾人想要上前將孟少依拿下，只是還未近身，就被憑空甩出了門外。
韓子傾又揮手將門帶上封死，轉頭冷冷看著溫舟。
孟少依冷哼了一聲，大搖大擺坐到書案前的椅子上，“說說吧，為何要如此？”
溫舟臉色絲毫未變，依然保持著城主的威嚴與謙和的待客之禮。
“你們是在說霧歸崖上的那些屍體吧。”溫舟停頓了一下，見兩人不說話，便自己繼續講道，
“當年，沒人知道天啟道長將血豗封印在哪，因為大家都十分尊重信任天啟道長，不知，不問，不查。
誰知，不過兩年，那血豗便沖破封印，開始闖進城中吃人。只不過，血豗吃人除了只吃心臟外還有一個規律：它每吃一人，便會消失七天。
所以，在下才下令，每七日，便送一名死囚到霧歸崖，本來那些人就是應死之人，送給血豗，還保護了我城中百姓，也算戴罪立功，由罪人變成了英雄。
於此於彼皆算是好事，豈不是兩全其美？”
簡直一派胡言！
這麽多年了，哪來的那麽多死囚？
換句話說，即便真的是死囚，也不至於用如此殘酷的方式送命吧。更何況這裏的七禁令如此不合常理，也許只是想出城走個親戚，就被當成叛城打成了死囚。
但是溫舟既然已經做了如此解釋，孟少依也不好再反駁什麽，關於七禁令更是屬於政事，與道家無關，別說是他，就是他的師父莫風，也沒有立場多說什麽。
“對了，”溫舟掐指數了數，又道，“算算時間，明天就要送下一位死囚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韓子傾說罷看了孟少依一眼，後者立馬起身跟著他往外走。
門口那幾個守衛還躺在地上呻吟著，孟少依扯了扯七師兄的衣襟，一臉擔心，“師兄，你是要自己當誘餌？”
韓子傾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寬慰道，“不必擔心。”
“可這血豗，與你實力相當……”
“再強，也是個沒有靈識的牲畜，不足為懼。”
話雖這麽說，但孟少依卻一點沒打消對七師兄的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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